我的宿敌不可能就这样死掉/滕香 第1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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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问，你身上怎么会有我给的印记？你只记得陈溯雪，为什么不记得陈溯雪的脸长什么样？你怎么会落在离恨墟？你为什么一身是伤？你……究竟来自……哪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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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尖在“哪里”上绕了个圈，陈溯雪眼眸深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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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么多问题，他却只能先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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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陈溯雪是她仇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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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那个都给她了，他怎么会是她仇敌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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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论是几辈子，这巫蛇印要么不给，要给只能给心里重要的人，他怎么会给自己的仇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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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骗他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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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你！我说了，莫要随便碰我！”滕香却不知陈溯雪心中所想，毫不客气地甩了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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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揉着脖子，那里被摸得起了鸡皮疙瘩，她眉头皱紧了，一双眼又瞪了一眼陈溯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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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陈溯雪脑袋还有些晕眩，漫不经心的，只哦了一声应承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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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地上爬起来，慢吞吞拍着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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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白的脸儿，染血的手掌，满脸还印着地上的碎叶小碎石，莫名的可怜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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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香吃软不吃硬，陈溯雪这副模样，直叫她情绪都发不得，只好抿着唇不理他，只打散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，让风吹一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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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里安静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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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溯雪将脸上粘着的枯叶都摘下来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滕香，但她并不看他，只拧眉看着地上那一滩黑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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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收回目光，漫不经心走到水潭边，捧了水洗脸，也好好冲一冲此刻乱糟糟的脑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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