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妈妈 第10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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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丝置气烟消云散，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担忧、还有自责。他的年轻导致这些情绪难以掩饰地浮现在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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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英邀请他坐下，递给他一杯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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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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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相信我看到的，我掌握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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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林接过杯，放着没喝。他始终垂着眼，终于：“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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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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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林抬眼看她，“我不该对你这样，我已经把门口的那几个人遣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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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英靠在椅背上，嘴角漾起宽容的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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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他与她吵架，吵到最后也像现在这样，灰溜溜地来认错。无论是六岁的成柏林，十六岁的成柏林，还是二十六岁的成柏林，本质都是一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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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柏林，你是我儿子，你做了什么错事，我都会原谅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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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林又垂下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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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叹了一口气，“唯一不能原谅的，是你把自己的前途当玩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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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立刻抬起头，否认：“我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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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你没有，”全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，“但架不住有人会这么做。柏林啊，除了父母，没人会真正在意你的死活、在意你的前程，每个人都等着鲸落的时候分一杯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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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下茶杯，“你父亲死后，如果没有我在，康达现在姓什么还不好说。如今我老了，要把它交给你，可是，我该怎么放心呢，你那么容易轻信身边人，甚至还要不惜付出资源提携对方，你以为这是在做公益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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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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