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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,”黎昀坐在床边,用棉棒蘸上消毒水,“泡了水不处理容易发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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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落着五个月牙状的甲印,被掐破了皮,渗出丝丝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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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程度的伤,时恪觉得甚至不如蚊子包来的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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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他不想拒绝,就当是发烧的小孩可以任性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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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比从前,他也是只有生病了,时艳才允许少画十张速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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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昀托着他的手,移到床头灯可以照亮的位置,一点点往上涂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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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是谁干的吗?”黎昀略去事发经过,问得直接,两人也都听得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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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恪摇头道:“不认识,”又说,“不过我砸了他一瓶子,没什么大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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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什么大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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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昀的眉头轻微皱了一下,握着手的力气不自觉加重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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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还有其他意外发生呢?如果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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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别人说道理的时候一套一套的,落到自己身上却又没了原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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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昀紧抿着唇没说话,人好像总是这么奇怪,这么拧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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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恪感知到气氛变得微妙起来,便问:“你在生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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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没去怎么办?”黎昀换了根棉棒,又托过他的左手,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,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。”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