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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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手撕开，报纸的尘屑浮在天光下，玻璃反射出倒影，再露出画面上的黑发、眼睛、浅笑，叶青华怔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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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立刻戴回眼镜，往上推了推，挪着凳子坐到光最亮的地方。早已浑浊的眸光透过镜片闪动，精瘦细滑的手布满皱纹，颤巍巍地触上玻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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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青华在窗边看了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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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静谧的房间听得一声叹息，她眼角的皮肤耷拉着，却遮掩不住精神，“画得真好……他之前吃过不少苦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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姥姥指的自然是时恪，黎昀低声应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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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青华说：“跟你妈一样，太敏感，”她用手指了指心，“适合搞创作，好事也是坏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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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昀垂眸，细嚼这番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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敏感是一种天赋，也是“诅咒”，承受得情绪比其他人要浓烈汹涌的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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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恪在那样小的年纪里独自承受痛苦，每一句“活下去”都是对世界的回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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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黎昀从前不算理解舒姝的决定，也埋怨过，那个男人真的值得你抛下一切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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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却觉得是自己太肤浅，太无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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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活在世上已经很难，他可以恨，可以怨，但不该以此为剑指责母亲，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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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青华将那幅画看了又看，说道：“这孩子人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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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昀扬了扬下巴，侧窗外能看见两人在地里干活的影子，“园子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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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起身往外望，“噢，多照顾点，你比人家大不少，有个做长辈的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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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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