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

他想问，不知道从哪里开口，索性看着窗外发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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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担心姥姥说的话？”侧视镜里小孩儿看着不太开心，黎昀想过，先想办法探探叶青华的态度，如果顺利的话就尽早摊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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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怕时恪因为内疚，回到原来不敢靠近的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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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恪的手指在毛毯上划拉出一颗苹果，“有一点。”其实是非常，但现在担心的已经不止这一件事了，“姥姥很好，我不想她伤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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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昀目光柔和，打开车载音响，放了首舒缓的纯音乐，“别担心，她不是那么古板的人，我妈17岁要去旅拍的时候也没见她拦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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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17岁？”时恪转过头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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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听舅舅说的，我妈比他小两岁，那时候刚考上艺校。”黎昀掌着方向盘，眼眸被车前的雪映上碎光，“算是很大胆的决定了，一个敢提，一个敢同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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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他想起来时恪上大学的时候不过也才16，在那样糟糕的家庭环境下一个人熬着，该有多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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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，她以前都拍什么？”时恪却注意到这可能是个机会，趁势将话题转移到舒姝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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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昀说：“风景人文，拍照片也拍短片，”他微微垂下眼眸，“不过作品最后都烧了，上次发给你那张是姥姥留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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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烧，时恪没问，多半和黎延君有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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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点后悔，这跟揭人伤疤有什么区别，怪自己多嘴，覆手将毛毯上的苹果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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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，时恪将自己关在画室，捱了两个小时零产出，又烦躁的瘫在沙发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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盯着天花板愣了十分钟，摸过手机，在输入框里打下“舒姝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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