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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敢回家,因为怕错过他的脚步声,然而客厅里孜孜不倦回荡着的机械播报依旧令人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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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夜特别漫长, 等待未知的时候,这种漫长会被扩展成无限大, 时恪在沙发上坐到腿麻了一遍又一遍,所以起初听见门外的声响,还以为只是幻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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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了进来,卷着凛冽的寒气, 黎昀站在门口,时恪扶着后墙起身,有些恍惚,“怎么不接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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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没说完,关门声和拥抱好像是同时发生的。酸胀的腿支撑不住,两人一起栽倒在沙发上,时恪被压在身下,掌心触到的衣料还是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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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昀埋在他的颈窝里,不住地道歉,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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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灼热的气息洒过来,烘暖脖颈,蒸得又酥又痒,时恪从未见过这样无措的黎昀,当成熟的人不再矜持,被关在樊笼里的少年终于得以释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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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恪有些说不出话,只环抱上去,凭着本能,一遍遍轻抚对方的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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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。”黎昀的语气近乎祈求,声音也哑,“别离开我好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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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恪的侧脸贴着他的发顶,回应道:“不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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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的煎熬全都化成柔软。他们都没放弃,只是需要时间梳理情绪,两个初次恋爱的人在慢慢学着长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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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有风,屋里的声音却很清晰,时恪有些笨拙地说:“没有想离开,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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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该是我跟你道歉,是我先骗的你。”他不敢停下,怕有些话过了这劲儿就再也讲不出口,“和你说那些,是因为不想你这么累,不做一个事事周全的人也没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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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我,的确在很多事情上都还不成熟,但至少让我跟你站在一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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