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沉重,粘稠得几乎能攥出柏油。
无主之地这片混乱的环形区中心,将秋蝉一行人围困,像是等待被分食的祭品。
四方势力,四个方向,将他们团团围住,等待分食。
没有交谈,没有威吓。
只有不同力量的场域在疯狂冲撞,撕扯着空间,发出牙酸的无声嘶鸣。
左边,纳垢农夫臃肿的身躯里,令人作呕的生命力在涌动。他们生锈农具上滴落的绿脓,将地面灼烧出一个个冒泡的烂坑。
他们的目光越过秋蝉,贪婪地黏在琞如初怀里的新生婴儿身上,那眼神,像在看一块能让庄稼亩产万斤的极品神肥。
右边,恐虐狂战士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,皮肤上烙印的颅骨图腾仿佛在无声咆哮。
巨大的链锯斧低沉嗡鸣,猩红的眼珠子在秋蝉身上扫来扫去,没有欲望,只有屠夫评估牲口般的纯粹——这家伙的颅骨,够不够格献给王座。
前方,色孽舞者们扭动着非人的腰肢,分叉的舌尖舔过嫣红的嘴唇。她们的目光化作实质的钩子,在秋蝉口袋里若隐若现的蕾丝边角上来回刮擦。
那眼神混杂着对新奇玩具的好奇,以及将美好事物彻底撕碎再蹂躏的残忍。
后方,那个披着斗篷的奸奇巫师如同一道鬼影,他手里托着的水晶球中,翻腾的蓝焰清晰映出秋-蝉一行人被包围的绝望倒影。
死寂,是猎杀前最好的武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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