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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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荣气得几乎发怔，他拒绝了仵作将尸体带回去的请求，就让他们光天白日地在那里，吓得依旨前来的妃嫔宫娥们各个惊叫不已。他就是要让大家看看，昨日是二品妃被毒，今日又死了六条命，这大周的后宫究竟混乱成了什么样子，皇威何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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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的雷霆之怒让平日少有面圣机会的仵作抖颤不已，哆嗦了半天，也没成一句完整的话。倒是在一旁的皇后保持了平静如常的仪态，赐了杯热茶，终于平顺了他胸中的恐惧，事情也能讲得尽量清晰：六个死者身上并无外伤、无挣扎的痕迹，死亡时间初步估算在昨夜子时之后，十指指尖乌青，应当是中毒而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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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“中毒”二字，柴荣眉心便难以遏制的窜起了怒火。“中的何毒？可是朱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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仵作摇了摇头，道：“朱砂之毒，毒力要微弱得多，除非是特大的剂量，不然不可能这么快便取人性命。死者所中之毒，则是以短时间内毙命为目的，非朱砂所能达。微臣方才也询问过看守，昨夜这几人无人探视，无有吵闹，也未曾进食。究竟是如何致死的，倒是难解之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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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荣心下迟疑，转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刘平，这位大内总管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低声道：“昨夜看守之人皆是老奴多年调教出的心腹，绝无二心，陛下尽可放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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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荣思索了半晌，仍不得其解，便道：“如此说来，这死因倒真是有几分蹊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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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有何蹊跷的？郭妃娘娘养得一手好死士呀。”一声尖亮的声音在众人中响起，出言之人自然是长孙贵妃，她今日换了件芋紫色的盘金留仙裙，梳着高高的宫髻，两臂带着黄澄澄的金钏，将她原本就高大的身形显得愈发巍峨，“无伤、无食、无探者，这六位宫人便莫名地死在了延福宫封闭的小屋里，那便只有自尽这一种可能。她们知道今日要被提审，昨夜便服毒自尽，给主子留个死无对证的结局，这片忠心，郭妃可要好好体恤，善待她们的家眷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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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皇后娘娘明鉴，臣妾从来就没有什么死士。”郭妃自事发以来的脱罪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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