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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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疏忽？”柴荣不得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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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妾请宣召一人。”符皇后沉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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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很快便被带了上来，一身半新的淡绿色衣裳，是宫中最寻常的宫女服袍，也意味着她的品衔并不高。但面圣的规矩倒是熟练，一进殿便跪了下来，磕了两个头，声音不大不小，道：“昆玉殿三等宫人兰玉给皇上皇后请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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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有些许颤抖。秦妃仔细辨认她微微抬起的脸，终究不知，轻轻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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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笑道：“看样子你虽在昆玉殿当差，但秦妃却识你不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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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玉怯生生地道：“奴婢平日只在昆玉殿的小厨房中当差，未有福分在娘娘跟前伺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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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道：“既然隔着这么远，那秦妃对你便也谈不上什么恩惠或是私怨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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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玉咬了咬嘴唇，道：“奴婢是宫中婢女，只是被分配到昆玉殿当差。与娘娘私下并无接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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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道：“这般便好。你仔细将那日的情景说来，若有一字虚言，便是欺君之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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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玉慌忙磕头，道：“奴婢不敢。几月前，初八……或是初九，御膳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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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冷冷打断，“究竟是几个月前？是初八还是初九？回明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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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玉一哆嗦，仔细想了想，道：“是二月初八，那日是御膳房分活物的日子。奴婢去领生猪，押送生猪的是个面生的公公，奴婢觉得奇怪，便去问掌事的郝公公，郝公公让奴婢别多事，还丢了一锭银子给奴婢。奴婢不敢吱声，便与那面生的公公一起到了昆玉殿。那公公放下生猪便径自到前殿去了，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回来。那时候天已经很晚了，奴婢怕他饿着，便好心递了个馍馍给他，他也没拿。只对奴婢说了声谢谢，便走了。奴婢吓了一跳，那声音浑厚，分明不是内侍而是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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