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安慰起了长子,说父皇若在他这个年纪,等闲也察觉不到赵广汉的真正意图,刘奭这才变得放松,重新露出笑容。
等长子离开,次子窝在他的怀里酣然入睡,刘病已揉了揉眉心。
随着刘奭年岁增长,刘病已发现奭儿十分讨厌法家,对那些法家经典尤为排斥,对法家出身的老师也并不信任。
与之相反的是儒家,他们仿佛天生契合,老师教的开心,奭儿也学得极好。
刘病已有心纠正,可人的喜好是藏不住的。有大儒精通乐律,奭儿便天天前去请教;法家的课,奭儿照样会听,可就是听听罢了,背得流利却不过脑,他有什么办法?
刘病已发愁的同时,越发憎恨起了霍家人。
珏儿是真的像他,不仅性格像爱好也像,活泼好动,聪慧非凡,刘病已扪心自问,若是珏儿生来健全,恐怕他也会动摇立太子之心!
这个念头第一次浮现的时候,刘病已悚然而惊。
他挣扎过,愤怒过,更唾弃自己怎么能如此偏心,奭儿同样是他和平君的孩子,他怎么能对奭儿这般不公平?!
挣扎过后便是颓然,他深刻地意识到,就算一母同胞,手心手背都是肉,却也会分出一个长短。
珏儿代母亲受难,他一见到次子便不自觉地愧疚、心疼,觉得就算珏儿待遇再好,也是他们做爹娘的慢待了孩子。
是他费尽心血一手拉扯刘珏长大,在刘珏身上,他投入了太多心思太多情感了,除了朝政和平君之外,他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给了珏儿,如此一来,他怎么割舍得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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