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毕竟衙役在明初算不得正经差事,不过是徭役的一种,属贱籍。太祖幼时饱受衙役欺压,得了天下后,自然要变着法子羞辱回去。
林峰将帽檐一角朝前压了压,又囫囵套上那件皂青战袍,这青战袍也就是衙役的制服,颜色为皂青色,这也是明代称呼衙役为皂隶的由来。
最后往腰间一勒褡膊,红布带子既当腰带,解下来又能当褡裢用,两头开口,往肩上一甩便是现成的包袱。
穿戴停当,他大步走向前铺。
药铺刚卸下门板,晨风裹着药香扑面而来。
昨日被砸烂的铺门已修得七七八八,林父正踩着凳子挂店招,见儿子这身打扮,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:“肩伤还没好利索,又急着往哪儿蹿?”
“衙门点卯。”林峰简短答道。
“差事要紧,可身子骨更要紧......”
“知道了。”
他干脆利落地截住话头,转身就走。原主的记忆虽已全盘接收,可面对二老时,心里总像梗着块生铁,说多错多,不如少言。
晨间的清冷空气涌入肺腑,带着一丝寒意。
街上已有零星早起的行人,偶有人投向林家药铺的目光带着好奇与窥探,昨夜动静不小,消息怕是已经传开了。
林峰面无表情,径直朝县衙走去。
他心里清明着,昨夜虽暂退雷豹,真正的风波,怕才刚起了个头。胡金宝那头,绝无可能就此罢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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