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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人一听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母猫,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王五的腿,哭喊道:“公爷!使不得!使不得啊!那是俺身上掉下来的肉啊!都是为人父母的,怎能狠下这个心……”
王五嫌她脏,一把甩开那女人的手,骂道:“不相干的废话少说!今日欠的钱粮补不齐,要么抓你男人下狱,要么拉你儿女去插标发卖!”
草堆旁两个孩子听见屋里哭喊,吓得也跟着啼哭起来。
书手蒋材对屋内的哭闹呵斥充耳不闻,只低头核对着手中的册簿。刘司吏的态度很明确,欠粮必须追回。
而林峰,虽胸中堵着说不出的滞闷与不忍,却也清楚地知道此刻无可奈何。
于情理,他同情这濒临破碎的一家;于身份,他是代表着县衙公权力的差役,绝不能对任何欠户网开一面。此番催缴若不力,非但户房不满,陈师爷与知县那头,他也绝无法交代。
他不愿为恶,却也不会滥发善心。他没有能力救管家——即便有,此时也不能救。至少现在不行。
转过头,林峰见赵小乙脸色涨红,情绪明显有些起伏。
他知道赵小乙家境本就贫苦,见此情景更难受,便开口道:“我们都只是小人物,解决不了世间所有的苦难。至少现在……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赵小乙点点头,低声道:“峰哥儿,我明白。”
“他家欠十四亩正赋,再加上知县、县丞、典史、各房司吏的羡余银、壮班银、各类折色银……就算帮得了这一回,夏粮马上又到,后面还有秋税。如何养得起他们一家......”
林峰像是说给赵小乙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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