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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却没有立刻解锁车门。
车内灯自动亮起,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这个狭小空间里每个人的表情。
他转过身,目光越过椅背,第一次真正看向傅砾,那眼神锐利如刀,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审视和冰冷的警告。
“傅同学,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今天谢谢你‘照顾’从玉。时间不早了,就不请你进去坐了。你父母,我已经让他们过来了,你家司机的车就在那边。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照顾”二字,其中的讽刺与驱赶意味,不言自明。
傅砾的脸色在白炽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,他迎上沉从容的目光,没有退缩,也没有辩解,只是点了点头:“打扰了。”
他打开车门,下车前,又看了一眼仍在低声啜泣的从玉,眼神复杂,最终只是低声说了句“好好休息”,便关上了车门。
少年挺拔却孤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深处的豪车上。
车内只剩下叁人。
沉从容解开安全带,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他看向宣春归,眼中的冰冷稍稍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、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复杂情绪。
他伸出手,不是惯常的强势,而是带着一丝迟疑,轻轻覆上她放在膝上的手背。
指尖微凉,带着夜的寒气。
宣春归没有躲开。
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极轻地摩挲了一下,像是一种无言的确认,又像是一种脆弱的寻求。
“走吧,”他低声说,声音里的沙哑愈发明显,“回家。”
家,这个字眼此刻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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