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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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芷坐在磨得已经摸不出木头手感的椅子上，慢慢挑起一束面条。王琳也不看店了，坐在她的对面，满脸笑容地望着她吃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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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样？盐味合适吗？”王琳期待地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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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。”魏芷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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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最亲近的人面前，她反而无法直率地说出夸奖。到底是为什么呢？明明早就下定决心，一定要将那些后悔未曾说出的话语全部说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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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什么时候，因为什么而下的决心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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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芷的大脑忽然混沌了起来，她抬头看向对面的母亲，她的面容还是那么温暖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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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芷，如果你觉得很累，尝试着放弃怎么样？”母亲温和又充满担忧地开口了，“那些超出我们能力范围内的事情，就算你拼尽全力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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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芷闷头吃面，一字不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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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也不会怪你的，小芷。”王琳柔声说，“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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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芷放下筷子，终于抬头直视王琳的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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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到生命的最后一秒，就不算尽力。”她一字一顿说，“如果有改变结局的机会而我没有抓住，我不会原谅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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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有没有再说什么，她已记不大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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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芷醒来的时候，太阳已经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昏暗的卧室，大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。卧室笼罩在一种日夜交界般的半明半亮里，床头柜和墙面上的镜面装饰物折射着幽幽的白光，映出大床上魏芷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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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琳去世只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，但除了最开始的悲痛以外，她越来越没有实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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