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

水站阁楼唯一的窗户前，穿着白色背心的谭孟彦对魏芷和翁秀越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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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在摔落的过程中，不知去了哪里。魏芷去摸谭孟彦的裤兜，想要寻找手机报警，却只摸到更多炽热的鲜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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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，就连头顶稀薄的月光，也在走出山林后，反而消失无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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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秋雨低沉而绵长地敲打着这寂静的山路，山林无法承载的雨水顺着山路流淌，汇成一条条细碎的溪流，匆匆忙忙地奔向山脚，只留下了单调而凄凉的流淌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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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芷坐在湿漉漉的山路上，身上衣服被雨水和鲜血浸透，她几次试图搀扶起谭孟彦，最终还是跌坐回烂泥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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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好吗？你一定要坚持住……很快，很快就会来人了……”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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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坡上传来季琪琨下滑的脚步声，离他们越来越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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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交织在谭孟彦的脸上，苍白的面庞透出一种超越痛苦的宁静。他的呼吸浅促而艰难，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与不可抗争的命运作抗争。尽管意识模糊，他仍竭力睁开双眼，凝视着魏芷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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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的唇间，声音如枯叶般轻轻飘落，微弱而沙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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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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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芷拼命摇头，再次站起身来，从他的腋下插入双臂，尝试拖动他沉重的身体。相较于谭孟彦的体重而言，她的力气无异于杯水车薪，她一次次地跌倒在水泊之中，又一次次地站了起来，她徒劳无功地尝试拖动谭孟彦的身体，就像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徒劳无功地在毒沼泽中挣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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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死……”又一次跌坐下来后，她跪倒在冰冷的水泊中，拼命哀求，“求你了，不要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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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远地，警笛的呼啸声响彻在风雨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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