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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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少女身上，她正打着哈欠, 十分没规矩地歪在椅子上，懒洋洋地说：“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, 我先睡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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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便闭上了眼睛, 似乎下一秒就能进入睡梦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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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晚视线没有移开, 慕怜竟如此心大, 丝毫不觉得被罚抄写门规是个丢人的事, 还能在这冰冷空荡的禁闭室里睡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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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面前的桌椅，四周的书与木架，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。还未至初夏, 夜里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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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怜的呼吸平缓而清晰，她大约是真的累了。顾晚不知道的是，她的睡眠一向很好，信奉的理论正是只有睡饱了才有力气活下去。因而在天塌下来之前，还是抓紧睡一觉要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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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晚落笔的速度渐缓，有些犹豫。禁闭室太过寂静，心跳略快一些都仿佛能够被听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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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少有机会和慕怜这样面对面坐着，初到天虞时，也不知是哪来得罪了她，两人之间总是剑拔弩张。自然，每一次师尊都是帮着慕怜，来责罚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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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怜得意，越发过分。他索性开始躲着她，避之如洪水猛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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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次灵兽事件后，慕怜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。顾晚思索着，一个人真的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，突然转变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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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不明白，索性撂了笔，将外袍脱下，轻轻盖在慕怜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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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微皱着眉头，嘟囔了两声，却未醒过来。顾晚心底略平静了些，无论怎样，此次慕怜护着他，他是应当感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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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此后她不来招惹，自己也不会刻意报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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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晚走到书架前，抽出几本薄薄的册子，长夜漫漫，想寻的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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