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所有嘈杂。她起身,嫁衣下摆扫过青砖,像一簇火舌舔过冰面。
“殿下可有说,何时再来?”
小厮额头抵地,不敢抬眼:“殿下……殿下此刻,已在柳府下聘。”
短短一句,比腊月雪更冷。
沈微婉眼前发黑,耳中却听见自己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。
原来如此。
昨夜子时,她亲眼看见萧景渊的贴身侍卫将表妹柳清瑶从角门领进皇子府。那抹鹅黄裙角消失在雨幕里,她站在廊下,雨水顺着下巴淌进衣领,像一条冰凉的蛇。
她告诉自己,不过是商议婚事细节。
如今看来,商议的果真是“婚事”——只是新娘换了人。
记忆像走马灯,一帧帧割过心脏。
七岁,她随父入宫,在梅园迷了路,少年皇子撩开梅枝,朝她伸手:“孤带你回去,莫哭。”
十三岁,他偷偷带她上城楼看万家灯火,把刚赢来的玉佩塞进她手心:“天下再大,孤也只看得见你。”
十六岁,他远赴北疆,临行前夜在她窗下吹埙,埙声呜咽,她说:“你若不归,我便青灯古佛。”
他答:“若孤不归,江山不要也罢。”
如今,他归了,江山也要了,只是不要她。
沈微婉喉间腥甜,硬生生咽下。她抬眼,眸色竟是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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