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五文钱修脚,带上梳头刮脸一整套下来二十文,很是实惠。离都正街半里有个更贵的赵家香水行,专供文人雅客来洗,设了二十个池子,皆是单间,还从花楼请了姑娘吹拉弹唱,从酒楼请了厨子薄设宴席,洗完一遭就没有说不快活的。
陈灌是丰阳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,进了门,伙计就笑容满面地迎上来:“掌柜早同小的说了,将军今日包场,这不就候着您来,里头清清静静的,池水冷热也调好了,包您满意。”
“叫人都出去,唱曲儿的搓背的都不要留,一会儿有位姓齐的老爷要来,你领他去最里面的单间。”
“好嘞!”
陈灌在柜子里放了衣物,手腕上挂着枚钥匙,赤身裸体进了那单间,入眼白雾缭绕。两丈见方的水池里蓄满了水,砖墙边有两个石狮子头,一个吐冷水,一个吐热水,墙后就是烧水的锅炉。室内摆着一张矮榻,两只杉木浴凳,燃着极浓的苏合香,东面一间带门的蒸室,设了木格,格下燃炭,酷热难当;旁边是一间暖房,小几上摆着酒壶和点心果脯。
浴池中间垂着一道绣花鸟的碧纱帘,朦朦胧胧,想来与美人共浴别有一番风情,只是今日相约的并非美人。等了些许时候,廊上传来脚步声,伙计带着贵客到了。
木门移开,湿热的香风扑面而来,来人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水汽,依稀看见浴池边坐了个光膀子的大汉,胸前一丛茂密的黑毛,腰间围了条布遮羞,大腿以下浸在热水里。
陈灌见他望着自己,大怒道:“哪来的野和尚盯着爷爷看!外头的人呢?叫你们请齐老爷,怎么放进来不相干的?”
外头隐隐传来伙计的辩白。进门那人是个脑袋光溜溜的小沙弥,穿着僧衣,忙把头一低,躬身道:“您就是陈将军?小人一时糊涂,失礼失礼。”
又回头对后面唤道:“主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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