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

谭清明深深抽了口气，小声道：“边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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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随安像是听到了，又没听到，耳朵上细小的绒毛微动，轻轻颤了几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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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秒后，边随安缓缓闭上眼睛，呼吸重新均匀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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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清明愣愣躺着，那一刻甚至想摇晃对方，问出声来：“你这是醒没醒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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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问不出口，探手进去摸了摸边随安的后背，原本冰块似的皮肤真的暖和了些，像是将南极的冰山带回了温室，有了丝丝热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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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，还能再回来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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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清明翻身下床，到厨房叮叮咚咚的做菜，这次难得没有糊锅，他端着盘子回去的时候，边随安已经不在卧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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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清明揉了揉眼，怀疑自己眼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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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打开门看看楼道，又打开窗户趴在那向外看，关上窗户时客厅里传来声音，他冲进客厅，边随安正盘腿坐在沙发上，手边放着遥控器，电视里重复播放着没营养的广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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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清明站在门口，一时不敢走上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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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随安仍是盘腿坐着，似乎仍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，对外界一无所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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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飘散着食物的香味，谭清明走上前去，小心拉开边随安的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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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条手臂干枯如同缺水的枝杈，因为打了太多点滴，青紫蔓延在皮肤上，一块接着一块，大片针眼像是长不上去，血管干瘪没什么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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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再靠打点滴维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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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不是即将寿终正寝的老年人，这么一直靠输营养液维生，就算有体力转好的时候，也很难恢复过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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