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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许久,晚晚直起身,伸了个懒腰。
容厌看了眼他让人摆在殿中的兰花,这是他专门让人培育出的耐寒能在冬季生长的花,如今又已经枯了。叶片蔫着,边缘枯黄,泥土是药汁留下的深色。另一盆白术随便从小花园中挖来的深绿的野草,却被照顾地极好,叶片饱满,根茎鲜嫩。
他没说什么,看到晚晚抬起的手,慢慢走近过去,握住她的手看了看。
她掌心的茧又厚了些,手指白皙细长,看着像是娇贵地不沾阳春水,可实际上,这双手攀过高山,拿过药杵,从未有过娇生惯养的日子。
她这几个月似乎很喜欢戴手串,各式各样的珠串、镯子,今日也戴了一个色泽浓绿的手镯。
容厌另外又取出一串佛珠,是他已经雕刻完的茉莉纹白玉檀香珠,一圈圈绕在她腕上。
晚晚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这串还带着体温的佛珠。
她这段时间,偶尔会梦到前世,前世的她,左手手腕总是有着消不下去的红肿,醒过来之后,便总想拿着什么挡着。
容厌戴在她腕上的这串佛珠,她很眼熟。
是在端午时在悬园寺祭祀时,他穿着红莲纹的玄色禅衣,气势又冷又阴郁,手腕上却戴着这串秀致婉约的白玉檀香珠手串,让她去祭奠他的娘亲。
这佛珠,应当是他生母裴露凝的遗物。
在避暑路上,他也曾为她买过一串极为相似,只是玉珠是红玉的一串佛珠,后来毁在刺杀中,当时谁也没有去在意那串碎掉的红玉檀香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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