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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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他心里在想什么，冯宁承没必要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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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岚毫不留恋地抽回了手，冷冷道：“我死了都和你没关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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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想说，就像他妈和楚潇死了那样，他再怎么害怕也没用，人还是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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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程岚忍住了，他不像冯宁承那么无情，这种伤人的话他说不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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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滴的声音越来越大。程岚意识昏沉，渐渐又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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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他睡得十分不安稳。他梦见他妈声嘶力竭地质问他，为什么没回来见她最后一面；他梦见楚潇，梦见她被唐华一刀刀刺死，瞪大着眼在自己面前咽了气，死不瞑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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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梦见池远霁，梦见韩景驰，梦见冯宁承，梦见三个人在他身后穷追不舍。程岚拼命跑，可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跑，仿佛只要被追上，等待自己的就是暗无天日的囚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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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宁承在床边守了一整夜，看着程岚时不时惊醒，好不容易睡着后，又被噩梦折磨，痛苦地呓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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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上一次程岚住院不一样的是，他不再喊宁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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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宁承垂下头，小心翼翼地牵起程岚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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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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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，冯宁承突然意识到，他的名字正在连同许多记忆，一点点地从程岚生命里剔除。他不能接受，也无法承受。明明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程岚，为了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，他们之间不该是这个结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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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没想过是为什么，他也不敢去想。冯宁承不敢去回顾那些伤痛，他没有程岚的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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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两双手紧握在一起，不论冯宁承如何用力，都不能再捂热程岚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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