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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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岚皱起眉，哑声道：“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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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谨摇了摇头，“疯子的动机，我们怎么能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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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岚却讥笑道：“的确，这话我同意。我送你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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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谨看着他，良久转身道：“不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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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岚独自站在玄关旁，身后是他和冯宁承几个月以来的回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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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手伸进口袋，拿出那串钥匙，在原地站了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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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岚将钥匙握在手里，打开门，扭头回望屋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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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常躺的沙发，程岚喜欢和冯宁承裹着毯子靠在一起，花上一个小时选出要看的电影；餐桌上的花瓶，冯宁承每天都要挑选不同的鲜花装饰，哪怕他们忙得回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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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箱上的便利贴、洗漱台的充电桩、黑白上的色牙刷和牙膏、永远在工作的空气净化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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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冯宁承来说，幸福来之不易，对程岚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样？也许更难也不一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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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，可以装作若无其事，继续扮演冯宁承喜欢的角色，继续和他生活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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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宁承有朋友可以依靠，他有温谨帮他，不管是怎样的错误，温谨都能替他找到合适的借口开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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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妈妈没有，妈妈一直是一个人。程岚做不到那么自私，他不甘心沉沦在虚假的幸福之中。如果连自己都不站在妈妈身后，她就真的太可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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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蜜与苦涩同时涌上心头，程岚看向桌上的花瓶，兰花开得茂盛，花瓣外围一圈白边，内里却是红粉色的。这株花被照顾得很好，即便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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