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4.你在哪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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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按照刘万程说过的，上到四楼，推开已经没有了门锁的，漆了绿漆的木门，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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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她曾经熟悉的，工厂老旧宿舍楼的布局。她父亲高强的家，原先也是这个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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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满是灰尘和原来住户搬走时留下的乱七八糟的垃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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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踩着地上的垃圾，慢慢地往里走。走廊右手第一间是大卧室，也就是刘万程说的，他们一起睡了二十年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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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手是厨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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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万程说，高秀菊在这间仅能转开身体的厨房里，做了好多年的饭，直到他跟她学会了做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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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，厨房里除却地面上的垃圾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，倒显得空旷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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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门正对着的，就是客厅，这屋里最大的房子，有二十多个平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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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尽头，就是那个最小的卧室，只有八平米，勉强可以放开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写字台。刘万程说，他就是在这间屋里学习，然后用学到的技术，到乡镇企业里去挣钱，来维持家里的生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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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无论他们怎样争吵闹矛盾，小屋里的那张单人床，他们俩都没有去睡过。他们还是一起睡在大卧室里的双人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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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秀菊曾经问过为什么？刘万程告诉她，媳妇你太漂亮了，我舍不得和你分开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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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，高秀菊咯咯地笑，骂他没出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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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想起来，那些对话仿佛就在眼前。高秀菊不由就泪流满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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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先进了大卧室，里面竟然还有一张双人床没有搬走，还铺着一张凉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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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是江山机器厂原先给结婚家庭配置的，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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