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4

天下第一关，与万里之外的嘉峪关遥相呼应，可惜次行无缘赏风识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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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阿宁在电话里说，她这次被安排的任务，要去的地方，九死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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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你们老板真是周扒皮，一刻不能歇啊，这次奖金多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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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宁说，你这小狐狸钻钱眼子里了，如果这次活着回来，你还得请我喝咖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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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她讲，我这次也得去一个九死一生的地方，那地方不得了，是皇帝寝宫，恐怕不比你的任务凶多吉少。她又笑着说，那你别死啊，你死了，我咖啡没人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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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宁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，我想，人到山前必有路，我再怎么样，也不会死在那种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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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男人商量有了眉目，陈皮阿四安排在车站的人，安排了车，我们上了一辆解放卡车，外面堆着货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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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皮阿四看着我，问我，你这霍家丫头，这次来，是想要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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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，我要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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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和你们不一样，你们一个个，凶神恶煞，身上全是秘密，你们要做什么，我一点都不好奇。我就想翻点宝贝，去外头倒卖掉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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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陈皮阿四眨眨眼，这老头一听就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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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人都在笑，笑容的意味不同，若有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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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几人聊天，车子开在省道上，这里的温度零下，非常低，冷风呼呼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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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缩在角落里，裹着大棉被，冷得睡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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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斗有篷布，但有等于没有，我昏昏沉沉，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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掉落下来的目光，像半年前招待所的夜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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