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黍熟黄粱,车旅蚁穴,不过一场镜花一场空,即使一晌贪欢,但既是梦,便终归是要醒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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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淳听得云里雾里,迷迷瞪瞪道:“你说要走?可我要走到哪里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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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你应去之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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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处才是我的应去之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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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老头并不言语,只是用那看破红尘的眼微笑着、温蔼地凝视着他,仿佛在望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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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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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儿还有人等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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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吧……去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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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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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淳还想慌急地问些什么,但他的意识却像坠入一片飘飘的软云一般,越来越沉,越来越沉,最后逐渐不可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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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醒来时,窗外仍是细雨潺潺,檐下阶前时有更漏,点滴声响犹似落竹折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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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淳揉了揉眼,望见头顶一片杏青色的帷帐,上边缝着一簇暗金的蕉叶,连线头都泛着股陈年的黑黄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