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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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绿蚁（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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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暄单薄的哭声在这静寂的雨夜中犹为刺耳，仆人们都敛声屏气地跪着，不敢发出任何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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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半晌，张鄜才叹了口气，朝他们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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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下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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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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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人们悉数退去，最后离去的陈仪驻足了片刻，将屋外的阑风长雨静悄悄地掩在了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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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上的那盏短檠灯扑簌簌地燃着，将张暄那张泪涕交加的小脸映照得分外可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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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暄儿，到阿父这里来。”张鄜坐在竹榻上，主动拍了拍身侧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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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暄方才那连哭带吼的一嗓子本就是顺带宣泄自己被关禁闭的不满，喊完之后便像个泄了气的皮筏，整个人又瘪又懵，眼见着他阿父竟没朝自己冷脸发火，便忙低着头期期艾艾地跟了过去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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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、阿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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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才吼了您……对、对不起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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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鄜将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小魔头扳正了身子，用一块澡巾将其兜住，低着头给他擦起脸来：“这是我罚你禁闭的第几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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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二十五日了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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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先前罚你抄的《策论》可有用心在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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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魔头蔫蔫的，主动辩解道：“您罚我抄的那些书，我都有好好在抄，一天也没懈怠！不信……不信您问先生！问陈勖！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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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父没有不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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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鄜擦去他眼眶凝着的泪：“不过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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