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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淳的心“噌噌噌”地窜出几根凌乱的小草来,欢欢喜喜地迎风飘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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咦?……丞相这是在关心他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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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晚是温允命人送你回去的,记得有空去朝他道个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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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待我下课后便遣人去邢狱司答谢温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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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张鄜便收回了视线,不再提昨夜之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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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淳等了好久,那人却并未追问昨夜他究竟因何偷溜上树,也未再用厉严的长篇大论来教训他,更未提起他昏睡时的失礼一举,仿佛此事从今往后便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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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,钟淳心底还有些小小的失落, 希望那人同自己多说些话,即使是责备自己的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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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下眼,却见方才那人的白子落在了一个十分莫名而逼仄的位置,自己看了好半天也还是参不透,便只得硬着头皮根据原有的下法攻占棋盘的左下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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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可还记得上月的试论辩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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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局不久,张鄜突然以平淡的语气和钟淳谈起了经纶,但却丝毫未影响他落子的速度,仿佛今日当真只是同他随便下棋聊会天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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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、记……记得,题目是奕世之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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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淳留了三分神去应付那人的问题,剩下的七分神还徘徊在这黑白厮杀的珍珑局里,看着棋盘上失了气的白子,脑袋顿时涨得一个头两个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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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吃呢?还是不吃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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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擒下这颗子,起码可以吞掉右上三十目的棋,这样离终局也便不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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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……这样走真的好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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