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敢放肆动作,只能憋着一口气,继续看二人对弈。
墨兰索性也不坐了,就站在她身边,左手轻轻拍拂着王若弗的背脊,帮她慢慢消气。为了一群秋后的蚂蚱再气坏了身子,多不值当的。
此时正厅内,只有吴大娘子还算轻松。看这架势,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按照梁晗现在的位置,他应该也知道什么,不然他就不会也是一同观棋的人,而应该和那些丫头婆子一起跪着了。
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盛明兰自以为聪明的算计了她姐姐和梁晗,却不想人家将计就计,直接来了个请君入瓮。
其实今日在这的若不是官家,这出计谋都是成功的,毕竟墨兰确实没有告诉家中长辈,暗中和外男接触,盛老太太作为家里的老祖宗,是有资格教育她的。
只是没有如果,今日来和墨兰相会的就是官家,这哪是丑事?分明就是天大的荣宠啊,谁也不能说半句不好的词眼。
吴大娘子因为见到官家,所以推测出了来龙去脉。见天子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们,其余人也当没看见她们,她便也不多话,只是默默退后两步,站在阴影里看戏。
盛老太太自当今天子登基后,就没再进宫参加过宫宴,自然不认识官家。只是她还有几分见识,更会察言观色,稍加观察便猜出了那矜贵男子的身份,心下大骇,知道今日犯了大错。立时就连喘息声都不敢太大,只轻轻躬身,站在原地不敢妄动。
明兰就更多的是不明所以。她既不认识官家,也没那份眼力,根本不知道现在这屋里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只是光是堂下跪着的那些人,就足够告诉她,今日之事倒霉的只能是她。更何况爹爹也高坐上首,她想的捉奸揭发,都是不可能了。
还有刚刚爹爹和四姐姐的对话,无不是在讽刺她自作聪明、作茧自缚、执迷不悟,最后满盘皆输。他们没有分给她半个眼神,却比对着她疾言厉色地申斥更加要命,就好像她连一顿训斥都不配,他们便是将余光放在她身上都是浪费。
明兰只觉得喉间像是哽住了一枚梅核,上不去也下不来,顶的她难受。她直觉地不敢有半分动作,生怕引起旁人注意,喉间再难受,也只能强忍着。
她搀扶祖母的手越来越沉,祖母似乎将身体都依靠在了她的身上,她能感觉到祖母轻微的颤抖,还有空气中的焦灼紧张气氛。
没法猜出赵祯的身份,是她格局眼界不够,也是她根本不敢也不愿把墨兰和那九重天挂上一星半点的关联。
只是多年的察言观色、谨小慎微的生活本能,让她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,恨不得和依靠她的祖母缩成一人,再不让人看到她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