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富可敌国,但想要让子孙穷奢极欲几辈子,却是简单的很。糖衣炮弹,不外如是。若是常人见了这些东西,听了傅瑜方才那番话,只怕要被傅府的财大气粗和暴殄天物吓呆。但斐凝却只是扫视了一周,伸手微触了触琴弦,末了,唇边挂笑,抬眸看傅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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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眸光浅亮,黑白分明,此时含笑看他,犹如最摄人心魂的迷.药,直让傅瑜双眸离不开:“抚琴一曲,阿瑜可要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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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说喜欢不喜欢,适用不适用,却说抚琴给傅瑜听。傅瑜又不傻,怎听不出内意,只觉心如击鼓,应下时连手脚都不知放哪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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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让傅瑜来说,他以前在斐府外的小胡同里围追堵截虞非晏,翻墙上了斐祭酒家的院墙的时候,从没有想过他还有这样一个能够天天听斐凝弹琴的日子,而且还是专程给他弹的。三日回门后,婚假还剩小半个月,傅瑜天天宅在府里头陪着夫人,才过了三五日清净又寡淡的日子,就有王犬韬和陶允之上门相邀。王犬韬亲自上门来问:“怎的成了亲,就好似脚下生了根,种在府里头一样,天天儿的不出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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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瑜回:“也不是不出去,只是你们这次来喊我去的是教坊,莺歌燕舞之地,我一有妇之夫,怎的好去?”他说的冠冕堂皇,倒让来问话的人自己就先不好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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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犬韬和陶允之二人顺势就见了斐凝,一个个的,在傅瑜面前笑他是个惧内的,插科打诨,互相打趣的都不正经,等自己见了斐凝,倒是“嫂夫人”“嫂夫人”的喊个不停,温言浅语的,比和傅瑜私下里那混不吝的模样正经了许多,就连斐凝身边一向以礼仪为重的白芷,见了这两货也“郎君”的唤,轻言细语,脸上带笑,比看着她正经姑爷傅瑜还要来得恭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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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嫂夫人进门也有几天,怎的就不见傅二带着嫂夫人出去踩踩?南阳长公主是常在走马观里打马球的,不说走平乐观里的好景致,大慈恩寺的戒食师父,手艺了得,合该去尝尝味道的。”陶允之在一旁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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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犬韬便接话道:“不说这些常去的地儿了,就说平康坊——”话没说出口,陶允之一手肘横过来,立时就住了口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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