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好像突然开发出一项能言善辩的新技能,提前透支了六七年的话在现在说出口:“我妈临走前,反复抓着医生请他们转告我,不要走他们的老路,让我在后悔之前,就避免所有的不正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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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子鲤怔怔地看着他,从来不知道,苏文茹临死前留给儿子的最后一句话,不是充满温情的淳淳嘱托,不是对他十七年来所有亏欠的道歉,而是这样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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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张了张口,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逼他:“可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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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景的声音再次响起,接上了他的话:“可我不是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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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嗓音有点哑:“我会走错路,但这是我求之不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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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子鲤的呼吸变得有点乱,夏景抬起眸,重复了一遍:“我不后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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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一生从来都是为别人负责,永远竭尽所能为别人而活,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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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另一个人没有回应,他会让这份念想永远被埋藏在青春和高中蒙尘的旧相册里,或许彼时手法稚嫩拙劣,但当日后大家都成了为生计和生活奔波的成年人,看到也只会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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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果另一个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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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子鲤眼睫一眨:“当时焦候问你是不是喜欢男生,你是怎么想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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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景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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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子鲤:“你说的那个在学校的心动对象,我走之前有一个,我回来之后还有一个,是我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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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景正如他自己所说的,已经不再犹豫,放任了最后的临门一脚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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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注视着江子鲤,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,可江子鲤就是突然觉得,自己读懂了自己这位从来冷冰冰的同桌心里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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