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货两讫、互不相欠的姿态太过于明显。
陈屿当年也系了红笺到上头,但还未走远便掉了下来,风吹着在榕树突出的藤蔓上滚落了一圈。
当时陈屿是什么样的状态,她依然记得很清楚。
像是一个吹胀至极的气球,不愿泄气,又不敢多加把火,随时处于濒临炸掉的边缘。
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上头,已经持续了很久了。
她注意到时是在那次共伞淋雪之后。
不大清楚对方为的是什么东西,让他这么不敢轻举妄动的或许是成绩、或许是未来。
而就在红笺飘落的这一刻,他怀中一直护着的气球炸掉了。
当—当—当—
耳畔响起僧侣的敲钟声。
在声声钟磬声里苏缇突然有一刻的恍惚,她看着他。
表面某种覆盖的防线层层脱落,露出他惴惴不安的无措,但整个人又呈现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。
感觉被刻意模糊,他停顿了片刻,深呼吸后还是装作不在意。
实际上在意得快要疯掉。
她看着他将红笺捡起,然后小心翼翼放回口袋里。
“我的愿望被拒绝了是吗?”
陈屿转身望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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