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敢问办法是?
一条大河,浪水这样急,只铺一块石头踩脚,怎么过得去?
接下来的一年,祖父几乎搬空家财。脸皮充分历练过,老透了,面对再年轻的人,再小的官,哪怕官员秘书,他也能厚颜去求,不知廉耻去求。
到最后,传家宝石鼓也给人骗走。
好事一桩哪,干净了。
这下彻底干净。
没了浮财没了敲门砖,满脑子吵闹的念想可不得一一闭上嘴巴,终于不再成日作祟,为难别人也为难自己。是大好的事。
天下事,了犹未了,不了了之吧。
祖父死的时候,眼珠一半在眼眶外。
和续弦妻子说不了了之,你我二人看开吧,其实都是说给自个儿听的。
显然没把自己劝好,心脏病才会发作。才会在过年,家家户户备年菜团圆的时候,变成一具坚硬冰冷的尸首。
66年后,雇保姆是剥削,杜家遣散不少佣人,只留过几个用老的。好在旧情靠得住,嬢嬢请他们帮忙,把老宅变卖出现钱,好歹把丧事还算体面地办完。
“后来……”
杜蘅问。
“后来我联系上杜家佣人,知道小姐借住在人家家里,想想还是把小姐接来北京。”
邓菊英不想惹她伤心,没细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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