眯眯让几人跟进来,去屋里坐。
这间北屋里的摆设和陈顺当年出入时差别不大。
依旧是领袖像、大圆桌、藤条椅子、茶几上摆着两个58年烧制的胜利杯。实木柜从矮到高,落地台灯上搭着丝绸灯罩,绸面泛黄,把灯光筛更黄了。
台灯下坐着个十四五的少年,拿手里的书本当屏风,遮住整张脸。
“小雷啊,喊人。”
首长夫人一面走一面交代少年,手指那排实木柜,转脸对陈顺乐呵呵地说,“老聂把你打的柜子挪这来了,一日叁顿饭地看,夸你木工手艺好,说这东西说不定能把他送走。”
枪林弹雨活到这个年纪,老两口是看淡生死的人。
生死平日可以当笑话说。
首长夫人领着陈顺满屋找他从前的遗迹。
回到这里,严冬只有一个身份,那就是老首长的警卫员,必须进行他的警卫工作。周文棠则不然,比起前者,他完全可以满屋子溜达。
老首长是他的老师,首长夫人是他的师娘。
让当自个家,他是真当自个家。
这不,溜达到少年面前,把书夺走。
没了屏风,少年青涩的面孔暴露出来,多年高原生活晒红的颧骨最近在掉色,蛇蜕皮似的,蜕出来的肉红红的嫩。
“看什么,这么入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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