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精力再做别想的。
如果那天她没有在楼梯上听见父母房中对话,没有听见母亲潘晚吟怎么形容的汪老师,也许这样一直误会下去,反而美好。
母亲把最流利的德语拿了出来。
于是,汪老师在杜蘅心里永远走样了。
71年,绍兴。
九月中旬,夏天还舍不得走。
太阳热辣辣把人来晒。暑热逼人,街道两边的树木浮动一层可见的热浪,像把魂儿给晒出来。
杜蘅从老宅赶回自家,跑着回的。
整个人汗津津,头发湿粘。
她急于向父亲求证,不能再给她上课的汪老师到底是被抓捕,还是像父亲说的那样,只是重感冒需要停课养病?
一声干呕,将她钉在楼梯上。
房门闭着,干呕声却出奇清晰,潘晚吟呕了,那股彻头彻尾的恶心劲,像是呕出一颗心脏。
一大段流利的德文过后,母亲改用中文。
“……该让他们看看,杜家的大阿官连男人的臭屁股门子也钻。”
“汪家《石头记》的研究做得真是彻底。你跟他算什么,贾宝玉秦钟蒋玉菡?还是汉哀帝与董贤?”
“少云,你欺瞒我,要付代价。”
潘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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