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

毛巾牙刷去卫生间洗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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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生间里有一扇五六十公分宽的小窗子，通风很好，对着另外方向的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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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冬阳一边刷牙一边望着海面上的天空，即使夜色浓重，天空的层次也不一样，有极浓极浓的黑，也有缺墨般的灰调，深浅不一，彼此参杂往来差互，像是写意抽象的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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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儿挺好啊！秦冬阳想，我也会好。大家都会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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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因为走了太多的路，虽然换到极陌生的地方，秦冬阳睡得还不错，至少有三四个小时什么都没想，真休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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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巍睡得不好，新床似有些大，足够宽敞却不舒适，翻身之间总生跌落悬崖的忧恐。大律师整夜都在小心提防自己摔进什么无法掌控的境地里去，总有一种身处危境的错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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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是他自小赖以生存的家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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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脆不睡，睁眼睛想当初和沈浩澄分手时是否也有类似的荒芜感，很快发现即使有也是很后面的事情，刚开始时只是极度地愤懑焦躁，气沈浩澄从来没有想尽一切办法来主动了解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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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对年龄和能力都与自己差不多的伙伴不肯示弱的苛求，期待对方自动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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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当时的分手对林巍来说等于呕气，等于顶牛、较劲、斗狠、角力等等不良情绪，根本没有做好满盘皆输的心理准备，花了好长时间才能认清爱情真的已经死掉，也才认识到根本就没什么冷战，自己被对方赶走的那刻一切就彻底终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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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生气和不甘上，又用于挽回和自我难为，凄怆落寞是很后期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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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冬阳却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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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巍的心里一直不愿承认他和秦冬阳的关系也是爱情，下意识地归结为寂寞导致的糊涂，饥渴催生的扭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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