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救护车一直追到嘉平市区的医院。睁开眼,看见裹着她不断渗血的纱布,闭上眼,也全都是红色。游纾俞哽咽。
她自此变得恐惧医院场景。
不仅因为充斥嗅觉的血腥气,还因为女孩唯一的老迈外婆,颤着步子,扑在抢救室门口呜咽。
聋哑老人,掏不出钱,更说不出话,只是嘶哑哭泣。
而从学校赶来的负责人,全将矛头指在她身上,讽她害死人。
冉寻。游纾俞用指腹擦掉眼角湿气,自若说下去。
从那之后,我发现,我没办法再在旁人面前和任何女性自然接触了。
只是无意间碰到衣料,就会幻听、幻嗅,耳边一瞬充斥无数讥讽与责备。
无论身在何处,都会被拉入那时红叶迸溅的冷肃秋季。
救护车尖锐的鸣声与消毒水气息交融,恶毒地重复着你是罪人。
朝相反方向一味退避,最终仍然与寻常背道而驰,成为患有可笑隐疾的病人。
你不是病人。冉寻声音笃定。
她把游纾俞抱进怀里,为她隔绝开空荡墓园里吹来的凉风,觉得心脏被挤压揉搓,酸涩不已。
依旧扬起唇,柔声安抚:你看,你这不是和我亲密接触了吗?我就是对你而言特别的那一个。
她抵在女人耳畔,你对我也是,纾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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