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
“为什么总有那么多材料要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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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……因为有需要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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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需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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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多人。上面的人需要了解下面的情况，下面的人需要听到上面的回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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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之后，冬融在母亲的帮助下，用铅笔和彩纸完成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份“材料”，上面只有一句话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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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，我希望你不工作，多陪陪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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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一直没能得到回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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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到这里，冬融的眼眶已经湿润。美玲走过去，搂住她的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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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爸走的时候，是在西岭村吧？我记得好像是我爸开车拉你和你妈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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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西岭村。他在那儿挂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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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……一晃十多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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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昊问：“咋没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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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玲看了一眼冬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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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失足落水。”冬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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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公殉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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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融轻轻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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铭久注意到，有那么一瞬间，冬融的表情似笑似哭。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人类做这样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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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昊还想继续问下去，却被美玲打断：“你觉得这和你有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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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融点点头：“那时候我气他不陪我，就知道忙工作，所以有过‘他再也别回来了’这样的想法。有时候别人问我，‘你爸呢？’我会说，‘我没爸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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