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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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：“那里有么子好逛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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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给你买布做衣服，城里的裁缝手艺好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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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：“结婚的衣服，妈准备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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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元站起身，双手握住她的手腕，笑着说：“各准备各的，走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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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去，就说：“中午这么一会时间，就是看布，也看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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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元凝望了她一会，说：“那干脆等你散会了，我们再去办这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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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她散会的当天下午，一吃过晚饭，就随白岩土改复查队走了。想到这里，她眼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，泪水又像暴雨一般，涌流不止。过了一会，她拿手巾将泪痕擦掉，望了眼赵彬睡的枕头。实际上，赵彬半夜走时，她知道，她是故意闭着眼睛，佯装睡着了；而外面有人敲门，赵彬匆忙洗漱，她都晓得；但就是没听清外面的人，对赵彬说的么子话。赵彬走后，她因几个晚上没睡好觉，实在太困了，就把被子紧了紧，闭上眼睛，不一会就睡着了。冯莹正想着，忽听屋外远远近近传来很多脚步声，她知已到上班时间。可是她并不想起床，因她不知起来后干什么。她就这样坐在床上，东想西想。大约过了一个钟头，她才掀开被子，下床把衣服穿好。见窗户下有个条几，上面摆着一个镜子，和一把梳子，她便走过去，拉开窗帘，在条几前的椅子上坐下。她拿起梳子，对着镜子梳头。这时，她猛然看见镜子里的人，面颊瘦削，眼窝凹陷，脸色像菜帮子样。她大吃一惊，怎么三天没照镜子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。她像赌气似的，把镜子“叭”一声撂倒，转过身，背对窗户呆坐那里。坐了好一会，她才举起梳子把头发梳顺。梳好头，她起身来到外间，见洗脸架横杆上晾着两条脸巾，一条新，一条旧，就走过去，取下新脸巾丢进盆里。见暖水瓶放在桌子旁一个独凳子上的，就走过去，正要提瓶子，忽然看见桌子上有张纸条，拿起来看，是赵彬写给她的，看完，将纸条丢进挂在墙壁上的字纸篓里，然后提起暖水瓶，走过来，往盆子和漱口缸倒了些热水。洗完脸，她拿起洗脸架搁板上的百雀玲，揭开盖子，见还没启封，知是昨天新买的，就用手指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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