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。她当然记得。
“今晚九点…算了,九点半吧,我会在那里坐着。唐老师…”洛珩声音一哽,“不要辞职。”
“你监视我?”唐言章的四肢百骸忽然又涌起燥密的痛楚,上下唇一合,连带着声音都是按捺不住的颤抖,“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跟你说过…如果真有分手那一天,起码要给彼此留一份念想。你做的都是什么呢?洛珩?”
可唐言章到底更多的是埋怨自己。
她想,倘若那晚没有接受洛珩的拥抱。亦或是那晚她没有去酒吧。
她就不会一而再,再而三地对她心软。
“……是最后一次。”
洛珩的声音轻到微不可闻,以至于让唐言章产生错觉,不知道是洛珩说出口的话,还是自己的心声被投射到了耳膜处。
铅灰色的天看上去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。空气闷重黏腻,连带一向聒噪的蝉虫都偃旗息鼓。
废弃破旧的公园与一年前的情况大致相同。只是原本糊在售票口已经泛黄的旧报纸更加破败,堆在入口处的枯枝落叶垒得更高。唐言章踩上去,那些叶脉断裂的声响就格外明晰。
她比约定的时间要来得更早一些。
循着记忆,唐言章弯腰躲过垂下的枝条,又拨开挡在身前横生的枝丫。比肩她腰身的灌木丛没了修剪束缚,正肆无忌惮地往外延伸,一次又一次擦过她的外套。
她还记得上次与洛珩一起来时,贴心的女人先她小半步,牵着手,替她挡去了大部分的植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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