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让她惊醒前一刻想起是什么;也会在湿冷的冬天无意识蜷起,就连厚重的棉被都无法将她裹暖,手脚冰寒。
她的四十四岁,好像是以“孤独”作为了命题。
新的学年,她没有再任毕业组的组长,而是从头接起了一个新入学的班级。
教育改革,初中的入学方式一律从考试改成了抽签,一中原本的生源优势失去,分流不出成绩好的孩子,就只能让优秀的老师从头带起。
开学第一天,她站在那方三尺讲台间,如轮回般再一次将自己的姓名大方落在黑板上。她泠泠扫过下面稚嫩的眼眸,在那些相似却不相同的脸庞间,突然就起了一些浅浅翻滚着的哀恸。
她说,以后的作业布置全由学习委员负责。数学科不设科代表。
唐言章现在多少有一点感觉到年纪与时间的威力了。
譬如她会在暖阳午后困倦打起盹,像一只晒着日光窝在竹藤摇摇椅上的猫;又或是躺在床上失去了所有的欲望,就连提起精神去做些什么都需要一些自我鞭策的鼓劲。
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。
倒不如说,她两年前还不是这样的。
唐言章没由来地想起宗教上有两种类型的宇宙论。一种是上帝在一瞬间创造了宇宙,另一种理论则说宇宙状态将永恒。
过去,现在,将来。
都是一样的。
明天是她四十五岁的生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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