赝品如我 第5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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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陌生的冰冷霓虹，与深蓝色的海展露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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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游乐园出来以后，蒋荣生又看到了当初那座写明信片的小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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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荣生用英文问，有没有圣诞主题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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卖明信片的老爷爷说没有。还没到圣诞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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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荣生也没有多说什么，自己一个人要了一张红色的，翻过背面，墨水凝固在卡纸上，想了半天，也没有下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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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蒋荣生付了那张明信片的账单，笑了笑，没有写一个字，只是把那张明信片捏在了手中，又一点一点地帮它撕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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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明信片在自己手里成了乱糟糟的一团，很像母亲当年写了很久，思量了很久，却始终没有寄出去的俄罗斯文信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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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，蒋荣生才发现，他还是走上了母亲的老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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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发着誓，说绝对不要陷入那种没有结果的爱情，要及时止损，要在爱情里做个聪明人，要及时放手，不要追寻没有意义的苦果。他一次次地发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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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又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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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自从颜湘陷入不可逆昏迷之后，他又做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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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守着，一直守着，一直守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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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问自己，你要守到什么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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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守到死前的最后一刻，还是没有放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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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要守到什么时候，蒋荣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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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荣生问着自己。面前是深蓝色的，漆黑如墨的海，其实有点恐怖。蒋荣生知道的，颜湘胆子非常小，一点事都能吓破他的胆子，让他流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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