赝品如我 第7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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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荣生的语气很轻，微微眯着眼睛：“看到摔倒的颜湘，你是什么感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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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容一怔，随即说道：“怕他…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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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他没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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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太太……颜湘出院不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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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荣生抬眸，扫了一眼周容，轻声哼笑：“你倒很会讲话。就叫太太吧。我也怕他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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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，蒋荣生又问：“要是那一摔，没了，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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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容不敢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，也没有立场。他只是个助理，不应该对老板的家事发表意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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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荣生蹙眉，催他：“说。不用多想，我只是随便问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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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容迟疑了片刻，说：“会伤心，给他办葬礼，然后接受这个现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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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完，蒋荣生许久都没有说话，吸了一口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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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以后，蒋荣生轻轻地吐出一口烟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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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容的答案是常规的答案。他觉得他也应该这么做。这样做才是正常的，理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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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荣生又吸了一口烟，墨蓝色的眼神无情无绪：“如果是蒋荣生，大约也会如你这样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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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不是蒋荣生，而是作为一个本身践踏一切伦理纲常，罔顾道德法律底线的，刚刚失去爱人的寡夫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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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约会有一个算一个，那座墓园里无论是祖坟还是夫妻合墓还是单人墓，全部铲平，把整座山都推了，楼梯的大理石一块，一块地，像拔掉人的牙齿一样拔掉，再也不要见一点起伏的楼梯。至于被挖出来的骨灰？野狗或下水道的老鼠可以饱餐一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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