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年默,借口透气,邀蒲云罕出帐同游夜原,二人散步河边,华年问:“荀王和陛下相比,蒲将军觉得,谁更难琢磨?”
“这我岂敢妄言。”
“眼下只你我二人,但说无妨。”
蒲云罕道:“荀王狠戾而无底线,陛下手段虽辣,却有底线。”
“是何?”
“一颗与生具备的慈悲菩萨心,满腔义薄云天的妇人之仁。”
华年不解,“你说的还是那个百姓口中虐杀亲弟、囚禁生母之人么?”
蒲云罕笑了,反问她:“华将军并非是只看结果不问因由之人,何故同那些愚孝愚悌之人一样想法呢?我也算元老之臣,北渊初立那会儿我也在伐穆大军中,后来因剿杀零散穆军有功,去宫中受封时恰巧遇到还是少年的陛下,数九隆冬,冰冻叁尺,因在玩耍时不慎用竹剑将弟弟的手划伤了个口子,她一个羸弱女童竟被罚跪在冰天雪地里叁个时辰,我于心不忍想把自己的斗篷披给她,不料皇后从暖殿中出来,怀里拥着那皇子叫我不要管此事说先帝还在殿里等我,我不敢违逆立刻去了殿里受功,在殿中隐约能听到皇后和皇子一唱一和地数落着她是废物是罔两,先帝显然也听见了,却并不阻止他们,也不帮自己女儿,我那时只道皇家之事错综复杂不便多理,如今看尽他们的下场,却笑是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华年不知墨台揽月的童年竟比自己还要凄惨,她本以为天家之女定然娇生惯养余生无忧,却不知既然同为女子,便都逃不过这座重男轻女的大山压下来,没有什么尊贵与低贱之分,天下的女子原来都是一样命运,压于她身,便似压在己身。
“事出有因的报复自然无可指摘,可她害及无辜,哪还配得上什么妇人之仁?”华年想起她囚禁折磨自己和墨月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