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的半幅天空已褪去了深夜的墨蓝,一丝半缕的润红出现在天际。
御街上车马行人渐多。
没有实职差遣的朝官,也就是不厘务的朝官,七早八早的就上朝去,在宰相的率领下,参拜御座。而领有实务的朝官,则是在天亮后逐步汇入在京百司的衙门中。
御街两侧,近宣德门处,尽是衙门。起得早的官吏,此时业已出现在御街上。这一处,围了许多士兵,更加受到关注。
丁兆兰让手下收拾起所有能够带走的证物,但地上还是有着让人触目惊心的痕迹。
“要清理现场吗?”丁兆兰问着韩冈的元随。
“相公没有吩咐。”元随一板一眼的回答。
至少可以确认,韩冈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。这让丁兆兰很是安心,免得案子查到一半,却被紧急叫停,不上不下,却让人难受得紧。
“小乙哥,要回去了?”手下人问着丁兆兰。
“不回去还留在这里吃饭?”丁兆兰哼了一声,“东西都装上马,不要漏下了。”他分派着任务,两名下属一人跟着他送证物回总局,另一人手里则被塞进了一块牌子,“你带着我的牌子去请张先生,请他速到衙门来查案。”
下属低头看着被硬塞进自己手里的牌子,是丁兆兰的名牌,楞然抬头,“要牌子?”去请个法医,要带着丁兆兰的牌子作甚?过去从来没有过。
“这时候,肯定四门都封起搜检,没我的牌子,怎的出入?”
“封城门了?”下属更为惊讶。
“这么大的事,总局回去肯定发布一级戒备了。九房十三局一切都要按照预案行事,封城门这是排在头里的第一桩。”
开封警察总局还没有成立之前,尚是快班、军巡、行人司各家分立的时候,就分别被都堂要求针对各种可能发生的紧急事件做出应急预案——这是对整个开封府衙门的要求,又细分到不同部门身上。
丁兆兰当初在开封府的东阁内看过那些预案,堆满了半个房间。总局下属的每一房,都有对应的分预案。
就是丁兆兰所属的刑侦房,也有在紧急时候,就要全数镇守在警局之内,拿好武器随时准备出动。
刑侦房,包括下面各厢分局的刑警队,总共也只有三百来号人,除了杀人、纵火、抢劫之类的重案,都不会随意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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