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9、第 18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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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哪怕是在京随军大营里在蹴鞠在泥地里打滚，都没现在这么脏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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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洗澡，香皂抹在身上变成了黑色，宫女搓出满手的黑色泥条，头发都粘成结，差点梳不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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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问出这辈子最耻辱的话，“有虱子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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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女在她的头发里仔细查看过，没有发现虱子卵，告诉她，“回长公主，没有。”安慰她，“洗洗就干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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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洗完澡，换上干净的衣服，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抹上清香的发油，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些，但心情依然不太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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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远的就封之路，她走过一回，这辈子不想再走第二回，也不想将来自己的子子孙孙每年都在这样的路上奔波进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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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兵造反和裂土分疆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疯狂生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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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廷如果没有十万亲随军，没谁愿意纳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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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随军是天子坐稳天下的依仗，而羽飞凤在亲随军中无可用之人，更没有心腹之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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羽飞凤年满七岁便被立为太子，之后就跟她一样，每天清早去亲随军大营上武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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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武艺在其次，最重要的是能够有机会跟亲随军长久接触，能去了解他们是些什么人，了解他们的本事、脾气、秉性，慢慢地建立起自己的威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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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随军中，只有少部分人是靠祖辈萌荫混日子，大部分是靠战功和真本事立足，很多人身后都有显赫的家世，想要让他们为人所用，并不是一块虎符、一道天子诏书就能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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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羽飞凤，在石大锤像逗她小时候那般逗他时，自恃太子身份，让人当众责打了他十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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