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是人鱼！没有人类能拥有这样的面孔，人鱼的美貌和柔弱什么的，我太熟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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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口袋里抽出医用针，沧余立刻向后缩去，但卫弘动作更快，扯住了沧余的胳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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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地方让你跑。”卫弘一边说着，一边迅速把细长的针头埋进沧余的臂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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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管里冲入冰凉的液体，沧余在针头被拔出的一瞬间就捂住了胳膊，整个人开始不正常地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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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于人鱼来说，”卫弘得意地说，“这是无法抗拒的转化剂。一分钟之内，你的两条腿就会软塌无力，变成长满鳞片的尾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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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对于人类来说，”屠渊平静地说，“这和安眠药无异，只会让你在几分钟后进入甜美的梦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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吊灯晃动了几下，沧余消瘦的影子拖在地上，像一尾脱水的鱼。他缓慢地挪动身体，回到了灯光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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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努力地半睁着眼，睫下的泪光像是夕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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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真的……”沧余困倦地说，“讨厌打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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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这个世界上，美丽的外表并非战无不胜。”屠渊意味深长地说，“当柔弱唤不起同情和宠爱的时候，迎接你的就只有暴虐和毁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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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余不再说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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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针转过几圈，沧余毫无变化，卫弘不可置信地皱起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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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沧余费力地眨了两下眼，看向屠渊的目光愈发茫然。在他的头砸到桌面前，屠渊飞快地伸出一只手，垫在了他的脸下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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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操！”卫弘踢了一脚桌子，愤怒地说，“这不可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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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嘘——”屠渊微笑着轻声说，“他睡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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