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

p;他带着光走近，照亮了缩在玻璃缸一角的男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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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上次窥见男孩的存在，屠渊每晚都会溜出宫殿到这里来。男孩对他已经很熟悉，此时主动贴近玻璃，将额头抵到上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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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眼巴巴地看着屠渊，屠渊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，他就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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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变成俏皮的弯月，嘴唇如同绽放的花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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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多少次，屠渊都为这样的笑容所折服。男孩明明身陷异世的囚笼，身上伤口层叠，却总是能露出这样纯真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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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渊知道，并不是男孩弄不清状况，而是男孩主动选择快乐。忘记痛苦的处境，全身心地感受愉快的当下，哪怕很短暂。这是一种令人倾慕的强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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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送给你，”屠渊将手贴上玻璃， “蓝色的玫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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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箱顶部有一个圆形孔洞，用来确保箱内空气流通。屠渊将花从那里送进去，男孩抬手接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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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，我找到了和大海一个颜色的花。”屠渊努力回忆着男孩前几天教过他的单词，一边在玻璃上描画一边说， “flelis[1]……你喜欢吗?它是和大海一个颜色的……大海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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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男孩手持鲜花，安静又迷茫地眨着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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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不懂人类的语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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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是这个马戏团里最特殊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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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戏团老板说他是人鱼，但他从来没有露出过鱼尾，无论老板如何打骂折磨都没有用。然而他大概也不是人类，因为他不懂福彻尔的语言，身上的伤口也会以惊人的速度愈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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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夹在两个世界之间的生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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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就算没有鱼尾，老板也不肯将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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