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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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兄。”屏风后有人唤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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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和记忆中的有五分像，可到底沉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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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堇暄。”他回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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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隔着屏风站，都忽然意识到，距离上一次他们如此打招呼已过三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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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风后的人走出来，穿着苍色绣云纹立领长袍，素色的珍珠扣一丝不苟系至喉结处，外罩藏蓝色宽衫，头上端戴白玉冠。顾靖远看着便暗叫一声好，这一身，像是把那汪洋穿上了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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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兄。”安堇暄几步过来先躬了身，对顾靖远行了拜见兄长的礼，“那年的事多亏了顾兄，堇暄再次拜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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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礼，他该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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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靖远与安堇暄两人家中一文一武，顾父受勋左柱国，列文臣之首，安怀古掌兵权，位居绥宁公。二人门第相似，年龄又近，是一同长大的兄弟情义，顾靖远长安堇暄半岁，便是兄长的位置。三年前安堇暄要反这事都未曾瞒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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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顾靖远几番抉择，最终暗中打点为安堇暄开了城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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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，他站在城上，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毫无留恋地奔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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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堇暄心里一直没忘顾靖远的恩，这句谢却耽误了三年时间才说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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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不管顾靖远是否微蹙了眉尖，犹自行完礼，上前为顾靖远褪了氅衣，又拉着人入席，道：“顾兄终于肯来了。菜刚布上的，快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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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相对而坐，安堇暄等着顾靖远动第一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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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靖远也没客气，先夹了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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味道甚佳，吃的人享受地微眯了下眼，对安堇暄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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