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是洗不干净。”顾濯拿了件干净衣裳丢过去, “你要洗掉你一身的脏垢才行。”
顾濯命人送来了热水, 房门紧紧闭着, 满屋子的热气氤氲飘渺。
谢熠秋对顾濯似乎没有一丁点的防备,宽衣进了浴桶里, 道:“我今日杀了你的人, 怕是已经给你惹麻烦了吧。”
顾濯倚在座上, “他私通外敌, 勾结奸佞, 早就该死了。”
“不将他交予朝廷, 私下审问,李南淮会找你的麻烦。”
“我本就打算私下审问, 谁知你先我一步。”顾濯眸中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,淡然地打量着眼前之人, “你假死离京, 定然不只是为了联合舜秦王谋反。若只是为了谋反, 你为何要从皇帝之位上下来呢?那岂不是多此一举。”
谢熠秋转头看了一眼顾濯, “皇帝之位是个禁锢,若我是皇帝,我永远也不会听到陈盛方才说的那一番话。”
“所以你是故意将自己的位置给了李南淮。”顾濯起了身,似是看透了一切,悠然地靠近过去,“方才陈盛说当年你送往青甘的军队来了楯州,而军械去了通州。通州如今可是李南淮的从龙功臣,其姻亲是当朝首辅,你如今知道了通州所做的一切,你能做什么?”
“他虽是从龙功臣,却也抵不住缺粮的困境。你如今断了楯州运往通州的粮食,定然是有办法拿住他的,不是吗?”谢熠秋淡然道。
顾濯轻笑一声,伸手勾起他一缕潮湿的发丝,“你是要依附于我?”
“反正你早就不想再追随李南淮了,你拿走了裴氏的所有产业,如今又要一步步地拿住受过楯州好处的那些人,不就是想一手遮天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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