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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他的琴音转缓,没有刚才那么急切了,反而变得轻柔了许多,像是乌云聚拢又逐渐散开了一些,只不过依旧在低音区,便显得琴声沉重,听起来有些压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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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转阴,依旧不是个好天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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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晓茗头一回见有人能用钢琴琴声来表达自己的情绪,或者说是发泄情绪,将刚才凝重的气氛缓和了许多,她也没那么紧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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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首也是你作的曲子吗?”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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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生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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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音又轻缓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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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你初恋作的曲子?”施晓茗知道她又提起他的初恋,很可能会再踩一次雷区,但是不问,她又控制不住去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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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生没有正面回答,反而问她:“你在乎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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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的同时,琴键也敲下了最沉重的一个音符,甚至有些发颤,仿佛在诉说着演奏者的忐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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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晓茗与他一同把视线落在钢琴上,她的目光跟随着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移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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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摸了摸自己的婚戒,指腹摸到戒指上冰冷的钻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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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乎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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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如果不在乎,就不会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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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这一点吗?他如果知道她在乎,他现在又问,是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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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晓茗皱起眉头,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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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很难诚实面对自己的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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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裴云生,你开始变得狡猾了。”施晓茗也没有正面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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